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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敦煌性文化神秘面纱【暂无音频】

编辑: 来源: 发布时间:2011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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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敦煌性文化神秘面纱 

    在我国甘肃省西部有一个巨大的石窟群,现存石窟492座,分布在绵亘约两公里的砾岩斜壁上,人称敦煌石窟。

    传说公元366年,乐亻尊 和尚行至敦煌,见此地意境不凡,便在这里开凿石窟,求神灵保佑。从此,历代艺人在此经营,在近一千年的时间中,留下了无计其数的精美绘画和雕塑,形成了杰出的敦煌艺术和独特的敦煌文化。 敦煌文化是震惊世界的,它被列入世界最重要的、需要保护和挖掘的人类文化宝藏之一。国内外的许多人都从宗教、历史、文学艺术、风俗习惯来研究它。在敦煌的莫高窟中,凝聚了唐代及唐前后的一千多年间中华民族文化的精髓,堪称博大精深。 但奇怪的是,一个世纪以来,在众多的敦煌文化研究者当中,却很少有人研究敦煌的性文化,这当然是和人们思想观念中的性禁锢密切联系的。

     在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的今天,中国性科学逐步发展、繁荣。首先从性的角度揭开敦煌文化神秘面纱的,是史成礼教授。

      前不久,我到兰州参加了一次欧亚大陆桥沿线城市电台研讨会。会议期间,经兰州电台的同行介绍,有幸结识了史成礼教授。在史教授热情的引导下,我们20多位来自全国城市电台的同仁走上了“丝绸之路”,一站又一站地直达敦煌,而这条路他已走过十几遍了。由于他的声望和影响,在敦煌,我们看到了莫高窟中一些不对一般游客开放的内容,从那些公开开放和不公开开放的洞窟中,我们惊奇地了解到了丝绸之旅古代性文化的深邃与重要。

     本文试图记述一些旅途中了解到的鲜为人知的故事以飨读者。 他有着渊博的医学知识和丰富的临床经验。78岁的他对性文化总是痴心不改。 史成礼教授今年已经78岁了。面色红润,走路虎虎生风,说话极富感染力。多年来,在人们的不理解甚至责难中,他始终倾心于性文化,热情、豁达、执著。我与史老虽初次相识,但他给我的总体印象是:童心不泯。 史老1924年8月生于河南陕县。1947年毕业于兰州大学医学院。史老曾在医学院执教,并搞临床,专攻泌尿。也曾搞计划生育工作,官至甘肃省计生委副主任,1985年离休。离休后,任广东省性学会顾问、甘肃省性科学学会会长、中国保健科技学会性医药保健专委会副主任、中国性学会荣誉理事。他著述颇丰,而且多有开拓意义,尤以《中国计划生育活动史》、《性科学咨询》、《节育博览》、《性科学辑要》等书,在人口学界、计生学界和性科学界享有盛誉。被誉为中国“当代三大性学家之一”。2000年10月,在首届中华医药与性保健产业发展战略研讨会上,史老被授予“文化促进奖”。 史老是一个医生,他的工作从性医学开始,发展到计划生育,又发展到性保健,在年近七旬的时候又集中精力研究敦煌性文化,其精神是十分可贵的。

      “饮食”和“男女”是人类的两在基本需求,也是人类文化的两大起源,敦煌石窟中有许多丰富的性文化内容,但长期以来被尘封、被淹没了,现在,史老揭开了这一层神秘的纱幕,这是对民族文化作出的重要贡献。 在与史老交谈中,记者了解到,他的研究往往是自费的。而比起物质方面的困难来,史老说,最让他头疼的是人们的观念。他在这里不遗余力地进行研究,进行鼓吹,本是要造福于人,但很多人冷漠,讥讽甚至指责,大有以怨报德的劲头。这说到底是个性文化和性文明的问题。于是,近年来史教授便把他研究的重心从性科学转向更具广泛意义的性文化,那苦心,正如鲁迅先生说过的,是“以期引起疗救的注意”。 我们促膝而谈,竟成了忘年之交。对于自己的研究,他满怀信心。他说中国的社会生活正处在全面深刻变革时期,这多少有点像欧洲的文艺复兴,步履艰辛但变革巨大。史老十分博学,一路上,他谦虚待人,敞开心扉,他从弗洛伊德谈到金西,从国外性学的发展谈到中国性学先驱叶德辉和张竞生的遭遇,从西蒙•波娃谈到海特性学报告。他认为,观念影响行为,行为又影响观念。尽管我国在性学研究领域还有所禁忌,但在史成礼教授的心里,永远是阳光灿烂。他坚信,如果是康庄大道,就要去开拓。 用眼去看,用心去感受,敦煌性文化,呈现给我们谜一样的美丽。

      在敦煌莫高窟,一进入有关唐朝的洞窟,个个游客的眼睛就瞪得老大,因为唐朝的性开放,让他们饱足了眼福,尤其是唐朝女子的豪放。 光服装,尽是酥胸半露若隐若现,连女性佛像也不例外,而部分舞妓更是只披上一件薄薄的轻纱,性感十足。在敦煌12窟中至今仍保留一幅唐代的壁画,内容是讲一对新婚夫妻拜见长辈的情形,其中男拜女不拜,以我们后人的眼光来看,唐代女人的地位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参观中,史老还向我们介绍,唐朝女子除了衣着大胆外,在性文化方面也是最开放的。他向我们讲述了一页唐代性史。 鱼玄机,一位才貌双全的长安名妓,她原本拥有很多情夫,后对道教发生兴趣,于是摇身一变为道姑,不料又爱上浪荡诗人温庭筠,遭弃后,她更是放浪形骸,是唐朝著名的风流女道士。 比起鱼玄机引人侧目的性开放,杨玉环,唐史上著称的“杨贵妃”,她常以裸浴为乐,加上冰肌玉肤,所以成为唐明皇的最爱。 在敦煌的许多洞窟中我们还看到,以各种丰富多彩的飞天造型,展现在壁画上,薄纱蝉翼、披带飘逸、展肢腾跃、遨游太空、飘飘欲仙。把美学与性美感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尤其285、428窟的裸体飞天,对性的表露是无所顾忌的,她们超凡毫无遮掩的舞姿,具有永恒的魅力,更说明在唐以前人们对性认识和态度是自然的,也是极为开放的。 一个暗藏性玄机的戏台子 很多人初到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目的就是要瞻仰一下这个巍峨壮丽的边塞,想像一下当年老祖先们如何抵御外侮,捍卫疆土的情景。可是参观中,史老却特别提醒我们,一定要关注一下位于嘉峪关内的一座戏台子。 这座戏台子建于公元1792年,一旁有一副对联“离合悲欢演往事,忠贤愚奸认当场”。据讲解员介绍这在中国戏剧史上相当出名,不过让我们感兴趣的并不是那幅对联,而是戏台内有关道、佛内容的绘画。 与道教内容相较,佛教内容相当“惊世骇俗”,仔细一瞧,原来讲的是和尚爱尼姑,最后生下一个怪胎“四不像”的故事。 根据史老的解释,这是道教对佛教的一种贬抑,同时也是对佛教不守清规者的一种讽刺。然而对性学家而言,他们看到的又是一种别有意义的性文化现象,因为道教与佛教虽然都是中国民间两大信仰,一样鼓吹济世,但论起性主张,却又极大的分野。佛教重戒律,和尚必须将性压抑当成修行的一部分;道教方土则提倡性开放,靠性修炼以养生。 道家对“房中术”的研究与推广不遗余力,其最盛行时期是在汉晋之际。历史上著名的“黄巾之乱”,以张角为首的天师,鼓吹透过群交的性修炼方式,练成刀枪不入的不死身躯,准备推翻汉朝,建立新的道教帝国。 所幸其后“黄巾之乱”被平息了,而古老的中国也因佛教保守的势力抬头,以及儒家思想的箝制,道家的修炼方式渐渐没落,最终被时代洪流淹灭。 “密宗性修炼”壁画令人称奇 去过莫高窟,参观过各种壁画和塑像的人,或许会问:“除了一般正面宣扬的佛教史迹故事外,千佛洞内会出现任何性文化的内容吗?” 答案是:有的。 史老说,等会儿你们到第257窟就会看到的。果然在第257窟南壁上有一幅讲述小沙弥守戒自杀的壁画。内容讲的是一位小和尚宁可自杀也不为美色所惑,最后赢得国王厚葬的故事。整幅壁画色彩均衡对称,色调温和浓丽,明暗晕染富有立体感。中西艺术风格都很明显。 然而莫高窑第465号洞,可大大不同了,它是藏密的一洞窟,平时是大门深锁,我们一行是养杖史教授的关系,才得以“大开眼界”的。

     初入洞窟时,窟内一片昏暗,等到眼睛适应后,才赫然发现整个墙壁画了密密麻麻的画,画面因是元朝的真迹,斑驳的十分厉害。为了保护文物,进来的人不准说话,不准拍照,因为人呼出的气体和闪光灯会对壁画有损害。直到解说员拿着手电筒一个画面跳过一个画面时,我们才仔细瞧分明,内容简直是性与暴力的大结合。 每幅画都是男女各种性交的画面,原来这个洞窟画的是佛教密宗一种性修炼的方式。走出465洞窟后,史老说,要看懂壁画的内容,就必须从一个名叫明王妃的女人说起,她是个性欲超强的女人,每个满足不了她的男人都会惨遭砍头的命运,因此,壁画中除了男女双修的内容外,也有不少骷髅头血腥的画面。佛想征服天下,当然也得想办法征服象明王妃这样的女人,于是他派聘名高徒,结果这名弟子居然让明王妃达到满足,超度好并令她皈依佛门,阻止了杀戮行为。从此以后,明王与明妃借双修以达到高潮的“顿悟”方式,遂成为密宗修炼的一种方式。 在讲解完这段故事后,史老兴奋地说,古代佛门就能透过正确的疏导来纠正性犯罪,足见甘肃人老早已有相当程度的性文明。他进一步指出,通过这幅壁画,它反映出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远在元朝的时候,中国就已经出现所谓行为疗法,挺吻合现代性治疗的科学精神。

       走进敦煌,走进莫高窟,走进敦煌博物馆历览这里的遗书和经卷。我们似乎走进一个巨大的困惑之中:敦煌莫高窟首先是一个佛教殿堂,为什么在这座佛教殿堂里,会出现猴子手淫的塑像、裸体飞天的画像?敦煌遗书P2702卷,是藏文的教科书,为什么会赫然出现四幅体位各异的做爱图? 如果我们说,一切宗教都源于性或包含性,这个结论也许你马上难以接受,但它却以大量史实为根据的。 听到我不住的提问和一脸的狐疑,史老认真地说,人类的天性,永远要求对世界万事万物探究根源,寻求解释。这种寻求,不仅在于寻求人与外界的联系,同时寻求自己心灵的平衡。在生产力与认识能力低下的先民那里,便首先出现了拜物教,出现了生殖崇拜与性崇拜。把这种崇拜广义化,在中国,最典型的莫过于阴阳学说,它成了中国哲学的基础,也成了中国本土宗教的基础。宗教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的结果,人类便制造出一个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上帝,这是多神向一神的转化。然而在中国,宗教远没发展到极至,性与神相容共存。欢喜佛在敦煌有,在其他各地也有,这就不足为怪了。在敦粕的遗书中,对性更有大胆的描写,居然会出现浓墨重彩专门壮写和歌颂性生活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作者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他把人们的性生活按四季变化和各类人的性心理变化描写的淋漓尽致。 从敦煌壁画中对中国古代性文化的细微记录,可以说明,中国古老文化对人类性文化的发展有不可磨灭的贡献,而我们有些人反而推崇国外性文化,真乃不智之举。 敦煌性文化几乎可以勾勒出中国古代性文化源远流长的发展全貌,而它的源头是从中华民族的诞生开始的。 关于人类的起源,许多出土文物和史书记载,系伏羲和女娲兄妹成婚,双双交尾而繁衍人类,但在莫高窟285窟藻顶,画有人头蛇身,胸护日月的伏羲和女娲。

     透过笼罩在二者身上的迷离的神话外衣,它传递给我们的,实际上是有关人类童年的重要的性文化信息。 敦煌学中的性文化,既体现了道教性自然学说,也贯穿了儒教对性的控制思想,无疑对我们是有益的启发。为了净化社会,弘扬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发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对敦煌性文化进行系统而深入地研究则是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辛勤耕耘数十载 谋求“性”福为大众 在中国性学界,有“南刘、北潘、西史”之说。即指国内当代三大性学家中,南方有上海刘达临教授以研究性社会学并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性文化博物馆而著称;北方有北京潘绥铭教授以研究性学理论和社会调查而著称;西北则有兰州史成礼教授以性医学、计划生育和敦煌性文化探索而著称。对这一说法,史老总是谦逊地说:“与老前辈相比,愧不敢当”。 早在1963年,他在国内第一个开展对避孕套的研究。1986年5月,史成礼又“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兰州开办了全国第一家性科学咨询门诊,当即引起极为强烈的反响,广州、北京、上海、湖南、四川、河南等省纷纷效仿。到今天,性咨询门诊已遍及城乡,对解除广大群众的性疾患、普及性科学知识起到了相当大的推动作用。

     史老从不追名逐利,只是乐哈哈地做学问,这大概是他长寿的秘诀吧。他在性学研究中独辟蹊径,学术观点独到。积数十年研究世界性学史之心得,史老认为,性科学、性文化原本中国是第一,后来传到国外去了,实际上是外国学中国,而现在我们自己不承认自己,这是一种倒退与倒流。对此,他多次赴莫高窟考察,神游在浩如烟海的敦煌壁画中,他终于领悟到性文化与人类社会相随相伴的关系,继而由敦煌性文化推演勾勒出中国古代性文化的全貌。倾8年之心血,他自费出版了《敦煌性文化》一书,首次揭开了“敦煌性文化”的神秘面纱,填补了敦煌学研究这一世界级文化遗产的一大空白,轰动了中外性学界。世界性学权威欧文•黑伯乐教授致信称赞:“您的成就使您赢得了您的同胞和国外同行的尊敬”。 秋菊自知季有时,不待深寒竞芳芬。

     人生对史老来说,50年是漫长的,又是短暂的,他在性学史上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同时也在人生道路上留下了壮写的一笔。78岁高龄的史老已经在学术上矗立起让人仰为观止的丰碑,早该歇息下来安享晚年,但他壮心不己到处参加学术会议,到处讲演作报告。听说,他还承担了国家课题研究计划。时光对他是宝贵的,我们衷心地祝福史老,愿他的夕阳晚景更加灿烂,更加辉煌。

  记者:贾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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