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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变法:通过形象工程 营造出超越历史的盛世

编辑: 来源: 发布时间:2016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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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澎湃新闻网,作者:方诚峰,原题:宋朝皇权在“后变革时代”是虚化还是加强了?

【原编者按】本文是《北宋晚期的政治体制与政治文化》(方诚峰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12月版)的“全书结语”。经出版方授权,澎湃新闻转载。标题与小标题系编者所拟。该书的研究对象是北宋哲宗、徽宗朝的政治史。为避免将政治史简化为政治斗争史,该书从政治体制与政治文化入手,重新梳理了北宋晚期纷繁复杂的政治演变过程,进而试图理解中国古代王朝政治的特质。

北宋晚期政治史是如何演变的?

如何理解北宋晚期政治史的演变过程?

本书所述的历史过程,始于宋神宗熙丰法度的罢废,故如果将北宋晚期视为“后变革时代”,大概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后变革”绝不等于政治变革的停顿,因为司马光、哲宗本人、徽宗与蔡京,都按照自己的方式将政治变革不断推进。

然而,在这个推进的过程中,许多原初的理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异。熙丰变法的总要求是建立一种理想的秩序,即所谓“立政造令,悉法先王”,这大概是学界的共识。这种理想政治的内涵还可以进一步分解,比如说针对士大夫群体的“一道德同风俗”,即思想统一;针对君主的“致君尧舜”,即圣人之君;就政治统治成效而言,则是“丰亨豫大”,即三代之治或圣人之治。但是,如正文所论,到了宋哲宗亲政与徽宗的时代,这些理想在实践中都异化了:一道德同风俗异化为政治清洗、思想整顿;圣君异化为神降;圣治异化为以祥瑞建设为核心的政治形象工程。

传统上一般也会把王安石变法视为“原样”,把徽宗和蔡京之新法视为“变态”,但这更多地出于道德批判,从北宋晚期的历史来看,所谓的“异化”并非对原初理想的“反动”,而是处在其本意的延长线上——目标与口号并没有变,而是实现的手段、路径改变了。说到底,如果原初的理想成为一种具有统御力的政治话语、价值观而无法被放弃,再加上这种理想又无法通过常规途径而实现的时候,异化就发生了,而且逐步深入。

因此,北宋晚期政治史的特殊性就在于:系列的政治变革有自己的“意识形态”基础,也就是上述士大夫所提出的理想政治设想,体现于王安石“法先王之政”、司马光建设“亘千万年无颓坏”之政治体的主张;更体现于“致君尧舜”、“一道德同风俗”、“丰亨豫大”等政治口号。因此,在当事人看来,政治上的更革应该达到终极目的——虽然众人并没有一致的解释,因而也不断生发出各具特色的政策、法度。作为对比,此前的庆历新政,范仲淹等人所提出的目标不过是“法制有立,纲纪再振”,完全构不成一种具有统治力的“意识形态”,因此庆历新政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孤立的政治体制改革(以整饬吏治为核心),迅速失败之后,政坛即陷入沉寂。如司马光所说,仁宗后期的朝廷“乐因循而务省事,执事之臣颇行姑息之政”——庆历新政就如石沉大海。

相比之下,北宋晚期确实是个“后变革时代”,但因为这个变革是被意识形态化了的,所以这个“后变革”不是停顿,而是变革层出。故北宋晚期的历史说明,政治变革一旦具有了意识形态支柱,就可以各种形态成系列地出现。而在这种系列变革中,最大的危险并不在于变革的夭折或“党争”,而在于原初政治理想的异化——恰恰危害政治体本身的各种“党争”就是这种异化的副产品。可以说,只有理解北宋晚期政治史诸“口号”与“行动”的背离,才能理解所谓的“党争”。从这个意义上说,将新旧党争相关问题作为北宋后期政治史的主要线索,是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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